白须瓷想起了阿杉说过的话,好像是说这个新任的官员还打算把麟山那一片都给砍光。
说是什么建猎场。
“大人,听说您还要建宅子,建猎场?”白须瓷试探地询问。
沈源之闻言眼神顿时变了,有种被戳中的样子。
“那……确实有这事,但是那是有原因的!”他一开始的语气还弱弱的,说到后面气势却又上来了。
似乎是有了底气。
“本官舍弃个人利益,不
顾个人安危,将居所建在麟山,难道不是为民做表率?”
白须瓷无言以对。
“设猎场那是为了绞杀一些作乱的动物,省的百姓被他们吓到。”沈源之语气很是随意,觉得这都不是什么大事。
好不容易找到护卫了,他心里担心的事也终于妥当了。
沈源之伸手拿来了茶杯,非常悠哉地抿了一口,几乎已经想象到自己被百姓称颂的壮景了。
什么叫绞杀作乱的动物,麟山不本来就是人家的地盘吗?还不是你们非得去作乱的……
莫名觉得很生气。
“哦,那我们不去。”
沈源之听到这话后,顿时给激动了,连带着喝茶都给呛到了。
“哎,咳咳咳……你们这帮刁民,可知这撕告示的后果——”他的语气很重,直接一下子给站了起来。
但是话还没说完,就发现自己并没有旁边那位高。
气势一下子削弱了大半。
斜眼瞥了过去,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镇上的何方神圣。
明明他都拜访了富户了啊,似乎没有哪家有这般容貌的人。
还没看完,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就起身了,表情不算特别好看,并且竟是打算直接离开。
“兄长,我们回去吧。”白须瓷真是觉得无语。
这都什么脑回路,本来说是来看看这县令到底打算采取个什么举措。
谁知道全是些乱七八糟的……
一口一个为百姓,说到底不就是掩盖直接的私利嘛?
沈源之想要往前迈步去拦,但是却看见原本那个“好相与”的青年抬眼瞥了过来。
居然能够感到浓浓的嫌弃的意味。
白须瓷是真的想走了,反正已经顺了一把瓜子了,还算不亏。
扯了扯梵越的袖子,拼命用眼神示意。
尊上,我们走吧?
但是——
“我们可以答应为你做护卫。”梵越的语调平平,并没什么情绪。
白须瓷顿时瞪大了眼睛,满脸不可置信。
疯了吧,魔头会屈尊降贵给你一个凡人做“护卫”?
一旁的沈源之顿时松了口气,心说这帮刁民还真是不好伺候。
要是真的敢拒绝,那他无论如何也是要把人给留下来的……
“但是我有条件。”梵越不紧不慢地接着说。
沈源之一听这话,胡子气得歪了歪,心说这是哪里来的野人?
竟然还跟他一个父母官讲起条件来了!
“休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,这个县令直接就“砰”的一声到底了,腿弯曲到了一个夸张的弧度,并且张着嘴巴想要痛呼。
但是奇怪的是,他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。
白须瓷顿时给吓住了,条件反射地就抓住了梵越的衣袖。
“他、他怎么了?”
梵越垂眸看了一眼抓住自己的手,然后视线往上移,不咸不淡地告知真相:
“我做的。”
躺在地上的县令顿时抽抽得更厉害了,眼神直直地往上瞟,很是惊恐的样子。
白须瓷听到这浑身打了个战栗,似乎很是害怕的样子,然后战战兢兢地说:
“干得好。”
竟然是一个非常诚恳的评价。
梵越垂眸看向了身旁的小妖,眼神愈加怪异。
“你不同情?”
白须瓷疑惑万分,直接就反问过去了:
“我为什么要同情?”
这个县令虽然看着倒是没什么大错,但是本质上也不算是个贤官,无非就是接着治理麟山之乱来为自己敛财而已。
梵越:“可你为何如此在意山脚那个农户人家?并且态度相差如此之大?”
地上翻滚的县令,觉得当真委屈至极。
这位高人倒是说什么条件啊,别就这么防着他不管啊!
白须瓷被这个脑回路给绕进去了,一时间还怔了一下。
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。
“这怎么能比较呢?”语气不自觉地扬了扬,眉眼之间都是不解。
“同为人类,为何不能。”很是平淡的话。
地上的县令听到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