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首先,你一定要把模范训练团好好地掌握在手中。钱和权,你可以使劲的许诺给这些未来的军官们。在这场乱世当中,你手中一定又有点军队的。”
点出了核心点,老袁接着叙述道。
“北洋,现在已经变了,以前是你老子独掌大权,但是现在进了京,见了花花世界,你老子我就不是唯一的首领了。”
或许,直到此刻,老袁才有了一种“能够同患难,不能同富贵”的念想。
“儿子知道了,我会好好的收拢人心的。”
“京中,段总长那一系你别信了。你要靠近王副总长,他还算是有心的。”
随着北洋势力入驻中枢,内阁的组建,整个北洋势力顿时分为了三大部分。
同时,随着时间的推移,三股势力的联合变得若即若离了。
在原来的历史上,这三股势力真正的分道扬镳,并且倒戈相对的时刻,还得等到老袁做了“白日梦”的时刻。
不过在这个时代,由于西南联合带来的日益增强的军政治军事外部压力,洋人的压力,三股势力的分道扬镳的步伐变得越来越近了。
“在地方,南方的都督基本上都不可信。但驻守徐州的张辫子,以及驻守枣庄的吴旅长,这两人你还是可以相信的,这两人是袁家的嫡系。”
对于南方的人,老袁历来就抱有不信任的态度。
举个例子,江苏都督程德全。
虽然他是前清的巡抚,也是老袁的同僚,但是老袁深知一点:这种官场的老油条,他们的两面三刀,笑里藏刀,见人说鬼话的本事早就已经登峰造极了。
别看,现在北洋拥有了十来个省份的“掌控权”。
但是明眼人都知道,南方的省份都是表面依附的。
江苏,江西,陕西,浙江以及福建都是如此的。
“而北方的都督大体还是可以相信的。”
“不过,山西的阎老西,你得留个心眼子。东北的赵尔巽,你倒是可以不放在心上,但是对张土匪这个人,你得多留意留意。”
说完了南方,说北方。
相对于南方来说,北洋对北方掌握的更加详实了。
河南,山东,安徽北部,以及直隶周围都是北洋的实际控制地区。
而这些地方的军队都是北洋嫡系军队。
而山西,东北以及一部分的蒙古地区则是北洋半控制的地区。
而这些地方军阀的部队也被人称作是“北洋旁系军”
“而咱们北洋的嫡系部队中,河南的你叔叔张镇方你可以相信,而京津冀守备司令段芝贵也是咱们家的忠臣,除了这两个人之外,其余的人,你要知道一点:防人之心不可无的。”
咳咳咳,连绵不断的咳嗽声让袁克定又提起了担忧的心。
“儿啊,先别着急叫医生,还有最后一段话,我得跟你说。”
平平的躺在床上,老袁望着窗帘,慢慢的说道:“我也感觉到了,我的肾病估计在恶化。因此,我接下来能够做的就是为你尽可能的铺平道路。”
“政治上,杨度,徐世昌,以及唐总长,这三个人你都可以依赖的。”
老袁缓缓地说出了三个名字,而这三人也是老袁的政治盟友。
可悲可叹的是,尽管老袁是以军事势力起家的,但是最后老袁能够托付的,能够依靠的却是这些老袁的前半生没放在心上的政治盟友。
“父亲,你先别说这么多话了,你好好养伤,我去为你找好医生。”
老袁说完了最后的嘱咐之后,长子就迫不急待的说道。
老袁欣慰的点了点头,闭上了眼睛休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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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公子,总统怎么样了?”
刚出门,袁克定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了,而开口询问的就是徐世昌。
“世叔,我父亲没啥大问题,他就是怒火攻心罢了。”
带着若有若无的担忧脸色,袁克定淡定的对着大家说道。
“暂时,这段时间,没有什么大事情的话,大家就别打扰父亲了。”
这句话语一出,刚才还嘈杂的众人齐刷刷的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了。
“侄子啊!河南前线还在打仗,成都还在谈判。而这些事情可不能没有大总统啊!”临时内阁总长,唐昭仪忧心忡忡的提醒道。
“唐总理,民政上的事情你暂且代理,军事上的事情暂且由段总长代理。”
观察着还想要询问的众人,袁克定找了个理由就推脱了。
而袁克定急着去的目的地就是主治大夫德国人,巴雷迪的住处。
“巴大夫,我父亲的病情怎么样子了?”
“大公子,不容乐观啊!总统的病情已经在恶化了。”
“那有没有什么办法?有没有什么药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