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说呢?
对于生死,或许中国人看的最为透彻,也最为明白。
佛教曰: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!
而道教曰:猿赋心,执常忘形,生死终有序。
因此,从某种角度上,老袁临死前的做法也是值得理解的。
毕竟,站在老袁的角度来看,死其实是解脱,也是重生!
1913年,25日,丑时。
在两个时辰的枪声响彻之后,北平终于是迎来了久违的宁静。
只是,在北平内城外,正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峙。
“段总长,总统对你不薄吧!为何背叛呢!”
总统府的大门门口,简易搭建而成的阵地中。
总统府的侍卫长,老袁的警卫队长,袁琪对着外面包围的部队大喊道。
没错,尽管,进攻的时候,段奇瑞还曾百般遮掩身份。
但话说回来,北平城内总共就那几支部队,那么对于袁琪来说,在短暂的交火之后,他就迅速的辨认出来了!
对于总统府的回话,段奇瑞察觉到周围人的脸色突变,于是他不免强调道:
“这不是背叛,而是兵谏,我们希望大总统尽快结束战争!”
总的说来,对于北洋,老袁就相当于开国君主。
而显而易见,要对抗甚至推翻开国君主,段奇瑞首先就要为自己的反叛的正当性找一个好的理由。
而无疑,老袁这段时间的昏庸操作是兵谏的最好理由。
总统府内,听着徐舒正一条一条的,有理有据的数落着老袁的罪状,侍卫队的士兵们不由得面面相觑,内心有些动摇。
毕竟,话说回来,的确正如徐舒正所说,北洋之所以众叛亲离,老袁要负有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责任!
为此,老袁也要付出名誉和地位,甚至生命的代价!
坐在阴暗的书房中,腿上搭着一条毛毯,外面枪炮连天,老袁闭目养神!
“总统,我们找到一条通道!要不然先行突围吧!”
急匆匆赶来的袁琪希冀汇报道。
“呵呵,其实,我发现,有时候,听着这帮人编织的罪名,其实还挺有意思的!”
似乎没有听到袁琪的求生话语,老袁转而谈起了外面的批判话语。
“纵横大江南北近五十余年,从慈禧当政,到载封当政,再到后来的民国建立,我老袁经历的风风雨雨还算少吗?”
似乎是反问,又好像是确定,老袁盯着袁琪问道。
“总统,再不走的话,就来不及了!”
盯着老袁笑呵呵的脸色,袁琪却感觉到一阵惊悚。
难道,总统他要!
盯着袁琪的眼色,老袁无奈的笑了笑,转而问道:
“逃跑的事情,先不急,我问你,大公子一行人都逃出去了吗?”
闻言,袁琪似乎察觉到了老袁的真正心思了,噙着眼泪,一字一句的回应道:
“刚刚传来的电报,大公子已经跑出北平十余里了!”
“好!这就好!虽然我对不起朝廷,对不起北洋众人,但至少我还对得起袁家的列祖列宗,没让袁家断了香火!”
盯着书房内的摆放的战利品,老袁不由得心生感慨!
这对孔雀瓶,乃是我在朝鲜时,朝鲜王公大臣感谢我抵抗日本侵略而得到的。
尽管,现在的朝鲜已经成了日本的殖民地!
这对翡翠,通体光滑,光彩熠熠。
乃是慈禧太后赏赐给我汇报光绪兵谏的回赠品。
只是,现在的我似乎也要经历一场兵谏了。
还有,这一块官印,乃是我逼迫摄政王载沣下位,上位摄政大臣持有的印章。
现在回想起来,当时风光仍然历历在目!
还有最后一件,一件黑色的,华贵的,令人目眩神迷的龙袍。
龙飞舞在天,一身大红金丝镶边,腰间围着镶嵌玉石的缎带。
“扶我起来!我要更衣!”
对着袁琪说道,看到正中央的龙袍,老袁似乎来了最后一丝心神!
闻听此言,袁琪默默地为老袁换上了衣裳。
只是,或许是病魔所困,亦或是北洋坏消息的影响,老袁的身躯早就变得羸弱不堪,身体浮肿万分。
因此,原来显得合身的衣服,现在却是有些紧绷!
“总统!其实,我们还是可以出去的!”
趁着为老袁戴上皇冠的时间,袁琪衷心的建议道。
而闻言,老袁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做出了回应。
“呵呵,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但是,到了现在,你还看不明白吗?”
顿了顿,似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,老袁意味深长的说道。
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