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孙太后眼泪滑过眼角,自动代入奴婢角色。
“这才对嘛,奴婢需要什么人伺候呢?记住了,你是朕的奴婢!”
朱祁钰松开她:“朕会把王直、商辂、罗绮、赵荣的脑袋,送给太上皇,告诉他,是你让朕杀的。”
“你说说太上皇会不会恨你?”
孙太后哭个不停,却不回话。
朱祁钰踢了她一下:“用朕等你哭完,再说话吗?”
“奴婢与太上皇母子情谊已断,求陛下开恩,让奴婢在身边伺候,奴婢此生,再不见太上皇一面!”
孙太后明白,等朱祁钰剪除掉太上皇的羽翼。
她的存在,就是保住太上皇的最后一道护身符。
倘若她和太上皇私自联系,那就是在挑战皇帝底线,是在找死了。
“皇太后请起!”
朱祁钰松了口气:“朕无需皇太后伺候,皇太后便安安心心在永寿宫中荣养,等过段时间,朕会拨人入宫伺候的,请皇太后安心。”
“奴婢遵旨!”孙太后很懂事。
朱祁钰勾勾手指,让她过来。
孙太后过来,跪在地上,任由朱祁钰捧住她的脸。
朱祁钰轻轻拍她的脸:“只要你听话,还有荣华富贵可享,死后还可上孝恭谥号,还可与先帝同学同寝。”
“但你要为朕所用,知道吗?”
“奴婢遵旨!”孙太后不敢触怒皇帝。
“乖。”
朱祁钰拍拍她的脸蛋,站起来,走到殿门口,忽然道:“对了,跟常德说一声,趁早和张軏断了,他活不成了。”
他前脚出了正殿。
孙太后便趴在殿中哭嚎起来,回想入宫以来的日子,简直如天堂坠入地狱啊。
该死的废人啊,他竟让哀家自称奴婢!
他肯定巴不得哀家现在就自杀,他好名正言顺给哀家上谥号!
他绝不会给哀家上孝恭的好谥号,肯定上个恶谥,更不会让哀家入先帝陵寝的!
他在骗哀家!
哀家就是不死,带着那个秘密活着,无论你如何折磨哀家,哀家就要活着!
只要哀家不死,镇儿和常德就能活着!
哀家若死,他们必死!
皇帝,你一定想不到!那个秘密,哀家还藏着一手呢,废人!哀家死,也要拖拽着你一起!
孙太后忽然笑了起来,笑声凄厉。
……
“你说什么?”
朱祁钰面露喜悦之色:“抓到了徐有贞?”
他看了眼常德:“常德,你先回宫吧,皇太后病了,替朕侍奉汤药吧。”
常德瞄了眼皇帝,这时间……好像是……
皇帝怎么能对母后这样呢!
难道,这些年母后就这般苟活下来的吗?
朱祁钰没搭理常德,乘坐御辇回勤政殿。
因为许感率领一百多个太监回宫护驾。
“皇爷,哪有官员不沾血啊!”
许感低声禀报:“奴婢之前还担心,出去才知道,人和禽兽没什么两样。”
“在朝堂上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的道德君子,在争夺利益的时候,比禽兽还凶残。”
“他们先杀商贾,然后互相残杀。”
“不止他们,甚至勋贵的家属、不在京中的官员家属,都参与了抢掠,京中彻底乱了!”
从放京官出宫,朱祁钰就想到了这一幕。
“百姓情况如何?”朱祁钰问。
“老实回家、紧闭房门的应该无事,但也有波及。”
“侍卫军、缇骑已经在维持秩序了。”
“但京中街道、商铺破坏严重,修缮起来,恐怕需要很多钱,恐怕京中要萧条很久了。”许感回禀。
“无妨,谁损坏谁修缮,无须朕操心。”
朱祁钰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:“传旨侍卫军,天色一亮,还在街上杀戮的人,一概诛杀!”
许感一惊。
皇爷这是明着黑吃黑啊!
抢杀几个时辰了,街道上血流成河,仇恨怎么可能说解开就解开。
皇爷明目张胆抢一波,恐怕难以服众啊。
“所得之财货,放在户部,用来修缮京城。”朱祁钰淡淡道。
许感翘起大拇指。
皇爷这招太狠了,今晚这一波,内帑丰盈了,国库也富了。
至于谁哭了,自认倒霉吧。
到了勤政殿。
看见徐有贞等七人跪在地上。
“曹吉祥做的不错!”
朱祁钰进殿,太监们把徐有贞等人驱赶进来,跪在殿中间。
“徐有贞,真是许久不见,甚是怀念。”
徐有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