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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祁钰颔首:“确实对得起,这衣服洗多少次了?怎么不换一件?上书跟朕说,朕让织造馆再给你发一件。”
“微臣不敢麻烦陛下……”
“够了!”
朱祁钰陡然大怒:“装什么装啊!你是什么货色,朕不知道吗?”
张芳不断叫屈。
“宛平粮长徐广,和你什么关系?”
“这……”张芳不敢回答了。
啪!
朱祁钰拿着砚台,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。
张芳吃痛之下,下意识躲避?
“朕打你,你还敢躲?”
朱祁钰声音森寒:“谷有之,拿着砸!”
谷有之也是轿夫,慌忙进来,拿起烟台,狠狠砸张芳的脑袋。
鲜血,从张芳脑袋上流了出来,他脑袋懵懵的,依稀听到皇帝的话:“回答朕!你和徐广什么关系?”
“圣君在朝,岂可对贤臣动刑?”张芳辩解,自比贤臣。
快把朱祁钰恶心坏了。
锦衣卫送来的情报,一沓纸,说是罄竹难书,都不为过。
“别砸脑袋了,再砸就真傻了,砸腿!”
朱祁钰指了指他的腿:“别用朕的砚台砸,砸坏了还得买!”
谷有之拿来木杖,狠狠砸张芳的腿。
几下,腿就断了。
张芳惨叫个不停。
“好,你装傻不想回答,朕来帮你回答!”
“徐广是你的舅舅!”
“你不过举人出身,如何当得了知县?是你舅舅徐广,走了顺天府尹焦璐的门路,才当的宛平知县!”
“跟朕面前装清官!”
“你起码得瘦一点吧?当朕是瞎子?还是锦衣卫是瞎子!”
“你的老底儿,朕知道的一清二楚!连你家里有几房妾室,你外面有多少个相好的,朕都知道!”
“打,两条腿都打断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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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,两条腿都打断了!”
朱祁钰很生气。
不是生气他贪污,而是张芳不听话。
他刚刚拿回皇权,第一道圣旨,就是废除打春陋习,偏偏张芳往枪口上撞!
“陛下饶命啊!陛下!”
嘭!
谷有之是真打啊,不止是打断腿为止,而是不断往伤口上打,反复捶打,整条腿打得血淋淋的。
“为何顶风作案?视圣旨如无物?谁指使你的?”朱祁钰怀疑,朝野之中,有人跟他作对。
张芳却满脸懵,他单纯的想多贪一点。
“打得轻了!”
这还轻啊?
张芳看了眼自己的腿,右腿完全打废了,连点知觉都没有了。
“陛下,微臣检举,微臣检举!”张芳灵光一现,为了保命,他豁出去了。
果然,朱祁钰让谷有之停下。
“微、微臣知道山东大涝的原因!”
霍!
朱祁钰猛地站起来:“你说什么?”
“微臣是山东人,知道原因!”张芳想跪下,但那条腿彻底废了,人也晕晕乎乎的,只能躺着。
心中悲戚,就为了几十两银子,赔上了性命。
“说!”朱祁钰来了兴趣。
“求陛下饶微臣一命,允微臣入主中枢!”
张芳这是想当官想疯了吧?
都这样了,还想升官呢?
朱祁钰动动手指,谷有之一杖打下来,张芳痛得一跳。
方才谷有之没用力,这一杖打在腰上,差点打断了脊柱。
“微臣不要了,微臣什么都不要了,就求陛下活命……啊!”张芳又惨叫一声。
“说!朕不想听废话!”
张芳却告诉他。
山东大灾,是朝中、山东本地都愿意见到的。
朱祁钰皱眉,山东这个地方,在大明绝对是姥姥不疼,舅舅不爱的地方。
而且,从洪武朝起,山东作乱便此起彼伏,最厉害的是唐赛儿暴动,搞得太宗焦头烂额。
一直到现在,山东也不安稳。
而且,山东还有一个太上皇坐着,孔家。
张芳的意思是,山东大涝,流民四地,反而对孔家为头的士绅,好处巨大;对造反的头领好处也不小。
甚至,山东大涝的源头,还出在陈循身上。
陈循想用天灾,保全自身。
“既然是检举,直接说名字!”朱祁钰现在也不知道山东的具体情况,王越到了山东,竟如石沉大海一般。
他也不敢派锦衣卫、东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