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蝉隔开些距离,骑着苏檀来时的那匹马,不紧不慢地跟在二人身后。【
文学世界】
她耳力惊人,忽然听到路边的草丛里,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。
屏气凝神又仔细听了下,夜蝉确定自己没有听错。
循着声响靠过去,她果然看到个人。
那人本打算等她们走远些再走,没想到夜蝉的耳力这么好,才刚跑几步就被听到了。
看到那人的脸后,夜蝉皱了皱眉,视线又挪到不远处雪面上那显眼的绳索。
那绳索离方才苏檀坠马的地方不远,一看就是从对面系过来,来绊倒苏檀的马的。
若不是督主赶过来,公子那一摔,恐怕直接一命呜呼了。
这人心思真是恶毒!
夜蝉愤愤地剜了那人一眼,追上去就是一记手刀,劈晕后拿那绳索捆了起来,拖回庄子。
到了庄子门口。
萧时宴丝毫没有顾忌,大摇大摆地将苏檀抱了进去,幸好这个时辰外面没什么人,否则苏檀定然要大窘。
屋内采萱还在等着,一脸的焦灼。
看到被抱回来的苏檀后,先是一喜,迎了上去,见公子无恙后松了口气,再看到萧时宴,笑意顿时收敛,借着去取热水挎着张脸出了屋。
在门口碰到了白翠,“采萱姐姐,你脸色怎的这般难看?”
采萱轻哼了声没好气道:
“白日里我瞧见一只讨人厌的耗子,正想着打死,他却跑了,方才又看到那耗子乱窜!”
声音不大又在门口,屋内的二人自是听到了,苏檀笑的前仰后翻。
大耗子,可不就是萧时宴吗!
偷偷觑了眼那人,竟没有发怒,只是玩味地望了过来,柔声道:
“本督不同她计较,没白的失了身份,但苏世子的婢女,张口就是胡诌,是不是该管教一番了?”
苏檀终于从天花乱坠的笑中缓了回来,乖巧道:
“督主有所不知,我这主院久不住人,有些个耗子什么的也无稀奇,采萱才未胡诌呢!”
听的似乎有道理,萧时宴哪里信。
小东西瞧着倒是温顺,满肚子都是花花心眼子。
他捏了捏她的脸,意味深长地笑道:
“本督向来都是说一不二,本督说她胡诌,那就是胡诌。倒是这笔帐,只好记在苏世子身上了,苏世子可要想好,如何同本督交差。”
交什么差!
苏檀被他一番话直接说的破功了,又恢复气的要死的模样。
每次同萧老狗打嘴仗,准讨不到好儿!
抄着胳膊抱在身前,苏檀撅着嘴面色不虞:“督主英明神武,权势滔天,怎的会同我一介小民计较呢!岂不是丢了您的身份。”
这话可是他方才自己说的,说好的不同采萱计较,转眼倒同她计较了。
果然,男人说的话,没一句算数的。
不可信。
萧时宴失笑,摇了摇头,才提到正事上来。
他拿出夜蝉递来的信,展开来放到苏檀面前,神情不再漫不经心,而是严肃几分。
“苏世子信中所写的,是何意?还有,什么话须当面对本督讲?”
苏檀也正经起来,正欲开口。
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,是采萱发急的声音:
“这位公子,不能乱闯!我家公子在——”
苏檀眼疾手快地将信塞到被衾下,又把萧时宴往榻上一推,放下了钩帘,榻上的光景顿时被纱帐遮住。
这一切几乎发生在瞬间。
下一秒屋门也被人从外面推开了,进来的正是之前受伤的男子。
说是男子,不过是身量较高,再仔细瞧了正脸,倒像个半大的孩子,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,此刻长发披散着,五官虽是俊美,但神色却是懵懂的。
难怪看着像个孩子,多半是因为他那懵懂的神色,以及纯粹的眼眸。
苏檀挑了挑眉。
昨日还气息奄奄,此刻就活蹦乱跳了。
采萱也跟在后头,看向苏檀满是无奈又愧疚,不能怪她,这个小公子力气太大了,拦都拦不住。
“小公子,咱们回去吧?”
他却不听,朝着苏檀又走近一步。
苏檀笑着望他:“你的伤口都好些了?”
他点了点头,随后鼻头翕动,嗅了几下,越走越近,俨然快走到床榻前了,却忽然顿住。
还未弄清楚他要干什么,苏檀退了半步,下一刻却看到他猛地掀开了纱帐。
苏檀吸了口冷气,纱帐内传出一股劲风,直接将那人打到了几步开外,晕倒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不会吧,自己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就这样被萧时宴一掌拍死了?!
呜呜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