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陆拾章

    金桦二人闻言皆自噤了声,颔首细细听闻起来。

    似是问及了男人的逆鳞,男人显是瞬间来劲了,“那可恶的狗官!若是让我碰到,定要好生修理一番。”

    女人走过来,未听整男人前面的话,只闻见了“许常德”之名,遂低声说道,“前阵子不是说那狗官逃回徐州了吗?”

    金桦抬眸颔首应道,“确有此一说。怎的掌管的不知?”

    男人摇了摇头,转眸对上女人,问道,“你何时从甚处听闻的?”

    “前阵子在集市上听闻的,尚有人说亲眼见其在街上游荡呢!”女人思及早些自己上集置办菜品时的听闻,一一道出。

    “哦?那便是奇了。说来,今日不是月夕吗,为何这徐州城内如此安静?”苏韵忱拾手端起茶盏,静静地注视着杯中的茶水,茶叶随着苏韵忱的动作微微晃动,显得浑浊难明。

    男人闻言抬眸朝苏韵忱看去,却是眸子一黯,“左右不过图个热闹罢了,许是往年惯了罢,今年便不甚打紧了。”语毕随即肃言对女人道,“妇人家家的嚼舌子,你还当真信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甚!”女人一听这话就来气,一双气煞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男人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许是谣传吧!哈哈哈。”金桦看着夫妻两人的神色,随即满不在意的接了句。

    女人见金桦这般说,更觉她被在场的“三个”男子当作了“嚼舌子的妇人家家”,自尊不禁受挫,连忙继续道,“甚的谣传!那狗官到徐州之时适逢凌晨,想定是半夜策马而来。”女人转身朝男人不太壮实的臂膀上戳了戳,“你说,这半夜行路,怎……”

    “咳,咳咳……”男人闻言连忙佯作咳嗽截住了女人的话。女人这方反应过来,连忙住了嘴,低首忙活起桌上的碗筷。

    男人闻此遂松了一口气,抬眸,却见苏韵忱二人正紧紧盯着自己,一时掌心布汗,遂随口低喃了句,“若非那狗官,鸿弟亦不至于折去了一条腿。”男人思及此顿时犹如怒火正烧。

    金桦与苏韵忱闻此双双了然的对视一眼,不再追问。而对于男人口中的“鸿弟”是何人,二人亦大抵知晓其所指了,同时默契的选择不再搭话。

    “哎呀行了行了,你与两位公子说这些作甚,莫污了两位公子的耳。”女人欲终结这个话题,遂忙将男人往后拉了拉,一副不可言喻的表情颇是尴尬的笑了笑,圆道,“时辰不早了,赶紧将此处收拾干净。”话毕方转首对金桦二人道,“两位公子且遂我来。”

    二人便是双双随着女人上了二楼的房间,余下的男人盯着三人离开的背影,聚拢的目光逐渐涣散,终是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,打理起碟碗。

    女人将二人领至了一间靠里的房,推开门,房内布置与往素的客栈单间无甚差异。“两位公子早些歇息,若有吩咐知会一声便可。”

    金桦颔首道了谢后,二人便一前一后进了房,待转身欲关门之时,却见女人尚立于门外,模样已是有些许为难。

    苏韵忱见此直言道,“可是尚有事?”

    女人闻声一惊,随即抬头看向二人,显然适才是走神了。金桦遂复述了一遍苏韵忱的话。女人这方磕磕绊绊的开口,“两位公子夜间若是无甚要事,便是莫要出门。”顿了顿,复道,“便是要事,亦莫出为妙。”

    “知晓了。”苏韵忱淡淡的看着女人的神情颔了颔首。女人见此方安下心离开了。

    女人离开后,苏韵忱便将房门关上,二人往里行至了房间中央处的方桌处坐下。

    “现下看来,徐州却有古怪。”金桦道,“先而是那破庙中的女童,再而是那姑娘,适才又是那掌柜夫妻俩,好似这徐州城中之人皆藏着甚事,却亦无人敢言及。”

    “该是无人敢对外人言及。”苏韵忱抬眸接上金桦的话。现下看来,这其中,只得徐州城中人知晓,而对于如她们这般的外来人,尽管口上多有告诫,却到底是不会言明的。

    金桦闻言细细一想,颔首,颇为同意苏韵忱所言。

    二人这处尚在思量今日所见的异常,那处,女人下楼后,男人已是将碗碟收好,对上女人,道,“你没说些甚不该说的罢?”男人边说边抬眸看向二楼苏韵忱二人的房间。

    女人摇了摇头,“娘那处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放心罢,娘那处我已打点好了。”男人接道,“待明日,便赶紧打发了那二位,哎,不该再枉顾多生人命了。”男人说着叹了一口气,随即眸子一眯,“遭了,尚未问那二位要留多久呢!瞅我这脑子。”男人说着便朝自己脑袋上敲了两下。

    “如此下去亦不是办法啊!”女人道。

    “还能如何?早些城中亦不是没寻仙人来看过,事后如何?”男人复叹了一口气,“事后亦不是都如了娘那般了?这怪事愈发多了,送了命的更是多……”

    “嘘,莫再多言了。”女人止住了男人的话头。夫妻俩遂同时不再说什么,待将店内的桌椅摆放妥,便亦回了房。

    回到二楼那处,诸多疑问围绕心尖的金桦与苏韵忱自是无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