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灯初上,虎阳的街市上已是搭起了各色的戏台子,来往叫卖的贩主。苏韵忱闻声朝金桦看去,遂而笑着颔首应了声,“好。”她亦许久未游历过这凡间的夜市了。
二人并排行着,不时那个摊位瞧瞧,这个摊位瞅瞅,遂是不一会儿,金桦手中便握满了各色的零嘴。而苏韵忱,自仍是来时那般清闲。
金桦转眸朝苏韵忱看去,见那人回视自己,随即朝前递去一串冰糖葫芦,“苏苏,我食不下了。”金桦边说边朝苏韵忱眨着那双明眸。
见那人不懈的举着,苏韵忱终是无奈的接了过来,金桦见此方“嘻嘻”笑了出来。
“你莫不是故意的?”苏韵忱轻咬下一颗冰糖葫芦,睨眸朝金桦看去,金桦闻言朝苏韵忱吐了吐舌,拾起步子便跑了起来。
不好,被苏苏发现了。一路小跑,待金桦停下步子时,已不知苏韵忱去了何处。焦急的回眸朝四下寻着。
“在下看这位公子便是极佳,公子可愿助在下为大伙儿尽个乐?”蓦地,金桦眼前闪出一壮汉,壮汉说罢,四下围着的人群纷纷喧嚣欢呼而起。
金桦朝壮汉背后看去,是一可旋转的大圆盘,虽不知这是作何用的,但金桦时下急着寻苏韵忱,自是无空应邀。“各位,实乃抱歉,在下尚且有事,便……”
“哎这位公子,你可是不信我!”壮汉截断了金桦的推拒,拾起几枚飞镖便朝那圆盘飞去,“公子瞧好了!”话落镖止,再看去时,那几枚飞镖已稳稳构成了一个圆形。
“好!好!”四下瞧热闹的人群随即欢呼不断,立于圆盘一侧的青年在一片欢呼下将圆盘上的飞镖取下,“感谢各位爷捧场!”
“谢各位爷!如何?公子!”壮汉朝金桦看去。
金桦闻声抽了抽嘴角,随即抱拳作揖道,“壮士好身手!在下佩服,在下有事,便不耽误壮士了。”金桦说罢便转身欲溜。
那壮汉却是快一步拾手攀上了金桦的肩,“公子莫……”蓦地,伴着“咻——”的一声,那壮汉尚在口中的话仍未说尽,便飞了出去。
感觉到肩头突而没了手掌的重力,金桦不解的转眸看去,只见那壮汉已是实实落在了那圆盘上,而在那壮汉肩头的衣衫处,正刺着一根细长的小木棍,小木棍已是刺穿圆盘,一半已没了进去。
金桦觉得那小木棍颇为眼熟,正想着时,那壮汉的身体便不甘小木棍支撑的撕破壮汉的肩头衫摔坐在地。金桦错愕的看着壮汉狼狈而起的模样,不时,耳畔传来那阵熟悉的声音。
“可玩好了?”金桦欣喜的抬眸朝苏韵忱看去,苏韵忱说话时已是欠身靠近了金桦肩头,待二人对视,便是连对方鼻尖的轻吸都异常清晰。苏韵忱不慌不乱的瞧着金桦,全然未注意二人此般的距离,勾唇。
金桦却是瞬间呆住了,待反应过来时连忙无措的推开苏韵忱,不住的点头。苏韵忱见此方笑着朝前走去,“那便走吧,莫再丢了。”金桦羞煞的忙跟了上去,至于壮汉那处,早便无力再作阻。
咦?苏苏的那串冰糖葫芦,食尽了?金桦朝苏韵忱双手看去,却是未见。
“怎了?”苏韵忱察觉到金桦的目光,转眸问道。
“无,无事。”金桦笑着摸了摸后脑勺。
二人穿过那满街的杂耍戏玩,来到了一处灯火更甚之地,此地不似适才,来往皆是衣作书生样的青年,女子亦是各个举止纤纤,眸光静微。
“‘燕翻玉剪穿红雨,莺投银梭破绿烟。’好!好!可还有公子欲与老朽孙儿一对高下的?”随着二人步子所停之处,入耳的便是一老者之音。
老者手抚长须,立于台中,两旁挂着一对遮住的水墨联。老者此话一出,四下静候的书生皆自转眸相互议论了起来,却迟迟不敢再轻易上前一人。
“这张公子不愧是先生的长孙,此番已是节节胜去十余人了,今年的魁首,许是落于这张公子之手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哎,咱还是明年再来吧!”
临处两人的对话声不时传入了金桦与苏韵忱的耳畔,金桦转眸朝说话的两书生看去,作揖道,“敢问两位公子,这魁首是何意?”
“你二人非虎阳之人吧!”两书生闻言回揖,见金桦二人颔了颔首方继而道,“二位即非虎阳人,却是有缘恰逢上了这虎阳一年一届的诗会。这魁首,便是在这诗会上胜出者,届时满虎阳城的读书人都会为之一赴。”
“没错,今年估计这魁首,又要归张公子了,哎。”另一书生接道。
“好了好了,回去多诵些诗文,来年再战,到时……”
后面两人的对话金桦已是无心再听,金桦转眸朝苏韵忱看去,“苏苏,似颇有意思,我们去瞅瞅如何?”彼时宫中无这般对弈,遂金桦在太学院中同夫子习得的皆无法施展,时下逢及,加之向来气傲贪玩,她自是不欲错过的。
苏韵忱闻言抬眸朝台上的那青葱男子看去,随即笑着颔了颔首。
“若是无人相应,那今年诗会的魁首便亦……”
“先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