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慢!”突而上前的金桦截住了老者正欲宣布之话,回眸朝苏韵忱笑了笑,随即对着老者作了一揖,“在下拙识,欲前来一试。”
老者抚须朝金桦看去,随即笑着颔了颔首,“公子不必多礼,还问公子如何称呼?”老者说着朝金桦身后的苏韵忱看去。
金桦闻言复看向苏韵忱,继而转眸道,“在下苏华,此乃家兄。”苏韵忱闻言莞唇噙笑。
“小苏公子有礼。”老者笑道,“如此,小苏公子便请罢。”老者拾手朝青葱男子那处邀去。
金桦随着老者上前一步,待近了方作揖,“张公子请赐教。”
“小苏公子请赐教。”青葱男子朝金桦复作揖回礼。
“好,既小苏公子有意,那诗会,便继续。”老者上前朝台下的众人宣布着,此话一出,底下的书生又是一阵议论,皆是在讨论这小苏公子对张公子有几成胜算,亦有赌金桦几轮后被那张公子对败下来的。
见台下热闹肆起,老者亦不耽搁,转眸便朝两人道,“两位,便开始吧。”金桦与男子闻言双双颔首作应,老者见此方道,“一人三对,胜者留,败者退。小苏公子可听清了?”金桦是后来者,此番自是特为说与她听。
“先生请出题吧。”金桦颔首应道。
“好!”老者这方开口,“小苏公子后来,便由老朽孙儿先对。”见金桦点了点,老者这才接道,“孙儿,听好了。一对:‘鸡饥争豆斗’。”
男子闻言未做思考便脱口而出,“‘鼠暑上梁凉’。”随着男子的话落,底下皆是一阵叫好。
老者颇为自得的点了点头,看向那处遮住的水墨联旁坐着的两小厮,小厮忙落笔记下。“小苏公子听细了。一对:‘两树梅花一潭水’。”
金桦闻言抚颚笑对,“‘四时烟雨半山云’。”这句,夫子讲过。金桦言落,底下复阵阵叫好,老者闻言亦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此般三来三往,金桦与男子迟迟分不得高下。若放在先前,那些书生便是多在第二对就败下阵来。如是,便不得不一直加对,遂是不一会儿,那两小厮笔下的纸便换去数十张。
老者拂袖在额间拭了拭,转眸看先金桦与男子,皆仍是兴致勃勃之势,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“小苏公子才华斐然。”老者笑道。
“先生谬赞,先生长孙亦才思卓绝。”金桦笑着回礼,言罢转眸朝苏韵忱看去,苏韵忱对上金桦便是颔首一笑。适才的对试,她皆是听在耳中的。
彼时,台下路过一红裳女子,女子朝台处打量了一阵,继而叹了一口气,敛眸转身离开。
“各位,依老朽看,小苏公子与老朽孙儿一时难决高下,不若……”老者转眸看向身后遮起的水墨联,扬手掀开,随着老者的动作,底下的众人皆是一阵惊呼。青葱男子明显亦慌了神,久久盯着那只有半截的水墨联。
“‘烟锁池塘柳’,此句,乃是千古绝对,若是小苏公子与老朽孙儿能对出,择佳者,便为今届的魁首,各位意下如何?”老者抚须指着那处绝对道。此话一出,自是无人敢有异议,往年对试者,谁人皆知先生府邸收着几句千古绝对,便是为现下这般境况所备,只是一直未用得上罢了。
苏韵忱闻言同样朝那绝对看去。
青葱男子与金桦看着那句绝对,沉思了少许,那男子先而开口,“‘烟锁池塘柳,桃烨金城清。’”此话一出,底下众人皆自议论不敢言。
老者闻言抚须稍稍颔首,面上却是未露惊意,转眸对金桦道,“不错,小苏公子可有答案了?”
金桦正思索着,被老者这一问方回过神,正色道,“‘烟锁池塘柳’当是,‘渔钓秋树堤’。”
话毕,老者朝金桦与男子同样抚须笑了笑,“不错,不错。”转眸间,老者看见了在思索的苏韵忱, 笑道,“苏公子,可有他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