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夜轻荷随意的回了一句,她的目的是为了留在寨中,现下看来,这陈光亮虽是粗枝壮汉一个,但在这些人中,亦算得上是佼佼者。暂且不说第二轮那是否能抽到一组的概率,便是在一组了,自己与他联手亦好过便宜那第三人去。
夜轻荷想,况时下自己先而在第一轮中脱颖而出,便是不与那陈光亮在一组,后来者同样会不乏前来欲邀联手。如是,左右于夜轻荷而言,都是利大于弊。
陈光亮闻声微愣,似是未料及夜轻荷会此般轻易的便应了自己,况从适才来看,这夜轻荷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。“夜姑娘放心,第二轮若是陈某若当真与姑娘一组,陈某定倾力相助。”
“自是如此。”若是想赢,此乃必然。夜轻忱颔首回道。
随着两人的说话声落下,第一轮胜的第三人亦缓缓走了过来。那男人身形瘦小,脸颊的棱骨尤为突出,几乎看不见什么肉,一双阴晦的眸子下坠着厚而黑的眼袋,此时正侧目朝着夜轻荷与陈光亮打量。
夜轻荷对上那男人的阴晦眸子,复不动声色的看向不远处那被男子放倒在地不起的汉子,朝陈光亮开口道,“陈兄可识得那人?”
陈光亮闻言顺着夜轻荷的目光看去,“哦,那人唤贺老三,来时我与他攀谈过两句。夜姑娘莫瞧他那瘦不丁儿的样,使起毒来,可有一手了。”言及此,陈光亮遂想起了早间败于月睿手下那囧样,忙讪笑摸脑道,“这人当真不可露相。”便是这女子之身的夜轻荷,亦让陈光亮觉得神乎其神。
看来,此人需好生留心了。夜轻荷闻言颔首。
直到未时末,第一轮的胜败才最终告一段落,尚活着的败者在月睿的安排下皆自被寨人带走,至于死了的,亦差了人拖走。败者中多是伤残,致死者一人。此番余下了15人,第二轮接着便开始,而这北月寨的寨主,此时仍未出现。
再次抽签结束后,分组亦是尽明,夜轻荷恰是同陈光亮分到了一组,而那第三人,却是第一轮中唯一将对手杀死之人。
“夜姑娘,此人阴狠,怕是不好对付。”场内,陈光亮与夜轻荷站一旁,那男子则另立另一旁。
“断莫靠近此人周身过久。”夜轻荷睨眸看向男子,适才场中人的身法她皆心有定数,时下这人,使得便是近身剑法,一旦靠近,受其牵制,便难以再脱身。
“好,夜……”
咻——
蓦地,一柄青铜剑便朝着陈光亮与夜轻荷的方向刺来,男子手持铜剑,凌步快速移至了两人身前,“二位说甚呢?可否带在下一道?”男子笑着转剑朝夜轻荷而去,夜轻荷闪身跃过,男子遂灵活的转剑刺向陈光亮。
陈光亮见势拾起大刀作挡,那大刀非铜剑可断,男子遂灵巧的屈膝收剑,一个后空翻借着其后的树干再次朝陈光亮而去。陈光亮亦不是吃素的,一面斟酌着对手与自己的距离,一面拾刀回击。
夜轻荷见势亦加入了其中,与陈光亮一左一右不断朝男子攻击,男子身法灵活,对地势亦颇是娴熟,遂数十个回合下来,两人竟连男子的衣角皆难以摸到。又是几个来回,夜轻荷与陈光亮为击到男子,遂分开行动。
“他娘的,跟个活泥鳅似的!”一味靠蛮力莽劲的陈光亮自是熬不住长时间的持久战,时下已是气喘不止,手扶大刀稍稍作歇。
男子闻声一笑,随即朝着正说着粗口的陈光亮闪去,不过须臾,男子便近了陈光亮的身,待陈光亮反应过来再拾起插地大刀时,那男子已是近在咫尺,眼见男子的铜剑在陈光亮的脖间划出一道血口。
然下一瞬,那男子拾起的剑便“哐当”落地。伴着那男子剑落之声,是从其口中不断吐出的汩汩鲜血,鲜红的血包满了男子的口,男子双目惊恐的低头看向自己胸口插来的剑,拾手握住那剑的剑刃。
“怎么……会……”男子呢喃之声伴着血涌而处。不,不可能,明明自己已耗去他们大半体力,那壮汉皆已喘气不停,这女子,怎会……
然而回答他的,却是夜轻荷拾手抽出剑的动作。剑方离体,那剑刃上浸着的一滴血便飞落到了夜轻荷的面具上,而男子亦瞬间没了支撑似的跪倒在了地上。
夜轻荷眸光冷静的看着地上咽气的男子。而对于那男子最后的疑问,不过皆是败于其自负罢了。况他未想到,自己面对的,是大凉素来来无影去无踪的影卫,若非夜轻荷有意隐藏身手,男子便是早已断气。
彼时,在一众厮杀之外,一艳衣女童正趴于一处墙角,双眸微愣的盯着夜轻荷。夜轻荷察觉到莫名投来的目光,警惕的转眸看去时,那女童瞬间借着墙角的盲点没了身形,只那一块衣角落入了夜轻荷的眸中。
女童背靠墙面,双手捂住嘴唇,刻意压制声音使得衣角抖动的模样在夜轻荷看来颇是好笑,然而女童不知,自己已早暴露在了夜轻荷眸下。
夜轻荷转眸收回目光,一旁愣神的陈光亮亦渐自回过神来,抱拳朝夜轻荷作谢,“多谢夜姑娘救命之恩,从今以后,陈某这条命便是夜姑娘的。”思及适才,陈光亮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