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里竟然带上了一丝不符合年纪的成熟。
云归微微一愣，心想，莫非对方本是璞玉之质，只是在故意藏拙？
云归觉得疲惫，甚至无力睁开眼睛。
牧晨烁吸了口气，上半身朝云归倾斜过来，把一只手掌拢在唇边，神秘兮兮地问道：
结果他忘记了墙角还倚着云归的拐杖，先是在上面绊了一跤，摔倒的时候又一把推倒了椅子。凳子飞出去三步远，磕上桌子，碰撞出惊人的巨响。
下一刻，牧晨烁转身端来一杯温水，在即将把水杯递给云归的前一秒，他又迟疑了。
云归默不作声地看着牧晨烁，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。
叮咣、叮咣、哐哐哐！
少女静静地倚在病床床头，心中同时翻涌着冷热两股激流，一时间漠然如铁，一时间忧心似焚。
“太好了，你终于笑了。”
云归脸上不动声色：“怎么了？想问什么都可以问。”
她清了清嗓子，请牧晨烁坐下，喝一罐忘崽牛奶。
云归胡乱点了点头。
或许是跟云归想到了同一件事上，牧晨烁随即说：“你跟我爷爷倒是能聊得来。”
巨大的隔阂感像是蚕茧，将云归牢牢地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。
送回云归的男孩，像是天然闲不住似的，非常热心地想帮云归收拾房间。
男孩，也就是牧晨烁，半扶半搀地把云归送回了病房。
然而——
“……诶？”
可是眼前这个男孩，他怎么像是刚出生时，就被人在心眼上开了个洞的样子啊？
她想，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，大愚若智吧。
病历床头卡上，不仅写着云归的名字，还标注了她的年龄。
之后，他没有着急离去，而是在房间里守着云归，防止她再度昏迷。
稍微恢复了一些后，云归就匆匆告辞，甚至顾不得表情管理。
幸好云归只是短暂闭气，老教授刚给她捏了几下人中，小姑娘就悠悠转醒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把目光转向云归，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。
“那我就说了啊……”
牧晨烁有点不好意思：“这问题可能有点不太礼貌，你别骂我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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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……你病历卡上写着，你肚子上被开了个洞。所以你平时喝水的时候，会漏吗？”
“我爷爷常说，人这一生啊，就没有爬不过去的坎。就是遇上天大的事，也不能亏待身体，身体要是没了，那就什么都没指望了。”
这个牌子的牛奶糖一向以味道香浓著称，可云归含着糖果，在心头蔓延开的，却只有一片苦意。
看见少女露出笑容，牧晨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
云归脑子嗡嗡作响，表情一片木然，随意扯了个谎：“我早晨、早晨……”
*
她确实在肚子上被开了个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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