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对上那人时,自己竟会心软?
“王爷,秦王来了。”
尚未理清自己心里莫名反常的原因,他耳边就传来了魏苍的声音。
秦王,正是二皇子池修朔的封号。
池修砚暗自蹙眉,他刚刚将人抓住二皇兄就来了,这未免也太巧了些。
他一阵衣袖,转身就往正厅而去。
“皇兄,你怎得有空来我府上?”
“先前被父皇派出处理事务,连你的大婚都未能参加,我这不是来赔罪了吗?”
池修朔闻言转身,他身着白浅橙布依锦鹤氅,一条春绿色几何纹皮带系在腰间,一双凤眼顾盼生辉,端的是雅致非常。
“皇兄何罪之有,大婚当日/你不是差人送了贺礼过来吗?”
池修砚上前几步,“那个玉如意我喜欢的紧,多谢皇兄了。”
“喜欢就好,不枉我特意为你寻来,”池修朔落座后视线看向墙上悬挂着的画作:“这副猛虎下山图气势颇足,意境更是不凡,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?”
池修砚视线也随之移到画作之上:“这是我随手所作,皇兄谬赞了。”
“竟是三弟所作,”池修朔惊讶回首:“我只知皇弟你武艺非凡,兵法谋略更是上乘,原来你在丹青之上造诣也是极深的。”
“闲暇时偶尔打发时间而已,当不得皇兄此番谬赞。”
有小厮端茶而来,轻手轻脚的放于金丝楠木桌之上。
“说起来我确实是有事前来,”待小厮离去后,池修朔开口道:“此次皇祖母大寿,父皇将重开恩科一事交予我,嘱我必要好生办好,然恩科一事所涉居多,我实在是没什么头绪,所以才来想与三弟你探讨一番。”
池修砚眸色由深转明,原来是这事儿。
“重开恩科这种大事你直接找李阁老与苏丞相商议就是,我就是一介武夫而已,实在是帮不了皇兄。”
他说完后端起茶盏,微抿了一口。
端茶送客?
池修朔眼瞳深了些许,又寒暄了几句后自请离去。
“王爷,这秦王怎的无端跑来咱们的府上来了?”
待人走后,魏苍疑惑的道。
自家王爷虽是皇子,却久居边塞,这次凯旋归来也有半年之久,之前却是一直不曾见他上门联络兄弟情谊。
“他是故意显摆自己的得了父皇的赏识,得以负责重开恩科一事。”
池修砚嫌弃的看了眼魏苍,“你这性子若是生在皇家,只怕早就死了。”
“嘿嘿,那不是幸好没有吗?”魏苍骚了骚头,俊逸的青年脸上露出了几分憨傻来。
“王爷,王妃她——她——”
二人边说着话边往静心阁走去,迎面跑来一个小厮。
小厮跑的太急,堪堪停下后,胸腔上下起伏喘着粗气,却是怎么都说不出下面的话来。
“王爷,王妃她跑了......”管家年纪颇大一些,腿脚慢,落后几步此时才走了过来。
跑了?!
池修砚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,脚下立刻换了方向。
他的地牢可是关过不少穷凶极恶之人,而那些看守中也不乏武艺高强之人,怎得轻易让人跑了?!
想起刚才突然来访的二皇兄,他心中一沉。
难道真的是他?
一行几人匆匆来到地牢之中,看守们跪了一排,“属下看守不利,请王爷责罚。”
“一人下去领三十军棍,”池修砚扫了一眼跪成一排的人,脚步不停,走向地牢深处。
黄昏已至,夕阳西斜,微弱的橘黄色光由天窗中照射进来,却无法带来一丝丝的温暖。
破败的稻草堆上蜷缩着的白色幼兽缩了缩身子,裸露出来的皮毛上还有些尚未干涸的血迹。
狭小的地牢隔间空间十分有限,一眼就能看清。
牢门完好,也无打斗的痕迹,唯一的不同就是突然冒出的白色身影。
看着那个近几日来已经十分眼熟的身影,池修砚声音低沉了下去:“开门。”
带路的看守闻言急忙打开大门,让开身子。
池修砚疾步走入,小心的将小家伙抱入怀中。
昨日事情过多,他直到现在才察觉昨晚小家伙并未出现在他房中。
感受到熟悉的气息,小狐狸不自禁的就往人怀中蹭了蹭。
轻柔的动静让池修砚眯了眯眼,“魏苍,你将昨日我画的另一幅画也送到潜渊阁中让他们暗中寻找。”
“记住,本王要活的。”
“将军,王妃跑了,我是不是可以走了?”
青竹背着个药箱站在魏苍身后,他还惦记着自己房中正煎着的药呢。
“不可,”池修砚低头看向自己怀中伤痕累累的小狐狸,“你还需为它诊治。”
青竹: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