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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捌拾壹章

    酉时,距离北月寨的入寨比试结束已过去一个多时辰,那之后,夜轻荷便随着月霜霜回到了院落。方一入内,院落四下的腊梅便熠熠生辉,映入夜轻荷的眼帘,院内的寨人并不多,院落虽大,但却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。

    月宸尚且有寨事需打理,便未与月霜霜同来。月霜霜的院落是彼时月宸与故妻定情之地,后来月霜霜生母故去,加之月霜霜渐年长大,月宸便将月霜霜安置在了此处。

    随着月霜霜一行的,除了夜轻荷,还有两不懂武艺的女子,平时亦是对月霜霜贴身照料。一行四人行至院内,月霜霜便停住了步子,转身朝三人看去。

    “少主。”三人见势忙驻足俯身行礼。

    “你二人先下去罢。”带着童颜童语的声音从夜轻荷的身前传来,伴着月霜霜的话落,那两女子遂退了下去。直至两人走远,夜轻荷仍保持着半俯身的模样,时下抬眸便是月霜霜。

    月霜霜看着夜轻荷,左右踱步在其身前身后转了一圈,方摇了摇头道,“这衣裳不好看,本少主不喜,以后在本少主眼前,不许再着。”黑压压的,瞅着便让人觉得不适,月霜霜在心中想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夜轻荷正声回道,入了影卫后,她便是一贯黑衣为主,黑衣不显红,不显色,便是逢上劲敌,亦可在心境上占上一筹。

    月霜霜闻声复行至夜轻荷身前,静静的盯着夜轻荷微低的头,夜轻荷眼下便是月霜霜的一双孩童脚,许久未再闻及月霜霜的只言片语,夜轻荷遂疑惑的抬眸。

    恰是四目相对,夜轻荷从过鼻面具下露出的一双深眸被月霜霜尽收眼底,月霜霜看着夜轻荷,眉宇微蹙,拾起小手便欲朝夜轻荷的面具去,夜轻荷下意识的低下头,避开月霜霜的触碰,“少主。”

    一声“少主”将月霜霜的思绪拉了回来,月霜霜挫败的收回小手,转身背起小手,“本少主见你武艺甚好,明日开始便做本少主的武学师父。”没有留下拒绝的话口,月霜霜说罢便拾步朝屋行去。

    夜轻荷听声缓缓直起身子。

    “对了,你……面具上染了血,日后,不许带血出现在本少主眼前。”月霜霜突而停下步子,待话落方再次拾步。

    夜轻荷看着月霜霜的小背影,却丝毫不觉那人尚是一孩童,不知为何,月霜霜给她的感觉,颇是意味难明。

    “如何,可是觉着咱少主英姿飒飒?”彼时,夜轻荷身后行来一青年男子,男子身着一湛蓝色的常服,头戴素色绾帽,其后坠着两根长条,手执一把黑白色的山水折扇,颇有书生气。

    男子边说边欣慰的望着月霜霜的背影。夜轻荷闻声朝男子看去,男子这方反应过来,忙收扇作揖,“夜姑娘好,在下林俞,是少主的学堂师傅。少主自幼天资斐然,三岁便可读四书,诵五经。少主的武学,日后,便有劳夜姑娘了。”林俞是从适才那两女子口中得知月霜霜此去带回之人的。

    “林公子有礼。”夜轻荷闻言微愣,随即朝林俞作揖回礼。

    彼时,屋内。月霜霜正手执一古籍翻阅,从月霜霜偶时的翻阅动作依稀可见那古籍上撰着的两字——《尔雅》。夜色渐沉,月霜霜却全然未注意,直到屋内不时亮起的烛火将月霜霜紧盯古籍的眸子照亮,月霜霜才放下书。

    “少主,夜了,千万注意眼睛。”点烛的寨女将手中拿着的烛台端到月霜霜桌角。

    “知了。”月霜霜将书放到桌上,起身朝窗外看去,挥手撒退了女子,女子见此俯身行礼退下。

    算算日子,今年,已经是到这第四年了……月霜霜沉眸静思。自四年前自己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到此,除了害死了生下自己的娘,好似尚且一事无成。月霜霜低眸瞅了眼自己,终是叹了一口气,心中自嘲道,便是自己这小身板,时下能做得了甚。

    思及前世,月霜霜便心有余悸,前世的她,是个算得上衣食无忧的宅女,靠着画漫画过活。20好几,有过两段算不上长久的感情,但最后都无疾而终,自己亦死在了最后那人决然分手的那日。只是被车撞死后的她,没有如愿见见所谓的天堂或是地狱,而是到了此处。

    既然带着前世的记忆魂穿一世,那,这一世,我月霜霜定要不再后悔。月霜霜收回思及,攥拳下定决心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景瑞三年,月霜霜第一次见夜轻荷,第一次见人死于剑下。月霜霜开始习武,夜轻荷籍着与月霜霜的关系,一面探听着北月寨的一切,一面暗中派信鸽将情报送回大凉。

    景瑞五年,月霜霜第一次趁着夜轻荷打坐时摘下了夜轻荷的面具。

    月霜霜的院落后有一处山泉洞,彼时月霜霜教夜轻荷习武时便是在此处。时下石阶上正端然静坐的,是夜轻荷,月霜霜落式收剑,将适才夜轻荷讲与的剑式使过数十遍,默于心中后方行至夜轻荷身边。

    四下的山泉瀑渲染哗下,在月霜霜心中荡起阵阵波澜。月霜霜轻声轻脚的靠近打坐的夜轻荷,经过两年的锻炼加持,月霜霜不止身高长了,就连足下的步子,架起来亦轻松了甚多。

    月霜霜将剑放到另